【王莘】新西兰的澳新军团日

   Never  Forget    

Stand at Dawn for Anzac Day

4月25日是Anzac Day 纪念日。由于新西兰全国处于封闭、居家隔离期间,新西兰将没有大型公众聚集纪念活动。这是新西兰自1915年来第一次取消Anzac Da大型公众纪念活动。 但是,Anzac Day 仍要纪念;政府要求全国民众明天早上六点整,站在自己的家门口、车道上或信箱旁,纪念Anzac Day,纪念那些在那场严酷的战役中丧生的新西兰军人。

4月25日是2020年的澳新军团日(ANZAC Day)。由于今年的特殊情况,传统的纪念仪式在全国各地已不可能举行。新西兰国防部已经发出呼吁:在黎明(6点)肃立,以示纪念。新西兰国家广播电台将在早晨6点直播在线纪念仪式,程序同传统的仪式相同。
 

澳新军团日是澳大利亚和新西兰重要的国家纪念日,意在广泛地纪念在所有的战争、冲突、维和行动中阵亡的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人及所有为此做出贡献和承受痛苦的澳新人民。在澳新军团日的清晨,新西兰全国各地都会举行纪念仪式。在建国历史仅有一百八十年的新西兰,这已经成为了一项延续了一百多年的国家传统。
 
澳新军团日原是为了纪念和向一战时期参加加利波利战役(Gallipoli Campaign)的澳新军团的军人致敬。1915年4月25日早晨,澳新军团在加利波利半岛发起的登陆战是这支军队在欧战战场的首次战斗。澳新军团在这场长达近八个月的战役中伤亡惨重。
 
现在于澳新军团日举行的国家级纪念仪式是由标准的军事葬礼演变而来,包含军人列队行进,祈祷及唱圣歌,演奏国歌和国防部长致辞。
 
对于新西兰人来说,澳新军团日的纪念不仅是对于阵亡将士的纪念,也是把新西兰作为一个独立国家的身份的认同。因为澳新军团在欧洲战场的经历,不仅是一场鲜血的洗礼,也是一个国家身份感知逐步增强的过程。
 
在战争开始时,新西兰作为英国的殖民地,并没有向敌对国宣战,而是跟随英国自动进入了战争。而在战争结束时,新西兰作为独立的国家签署了凡尔赛和约,并成为战后建立的国联的创始成员国。
在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之交时,新西兰作为英国殖民地,和英国老家保持着紧密的联系,这里有军事和经济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对于本土文化和价值观的认同以及爱国主义。在一战之前的1899年,新西兰已经为英国派遣过志愿军参加在南非的布尔战争,但是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并不重要,伤亡也比较轻。这也使得远离世界纷争的新西兰人对于国家间战争的残酷性的认识并不是直接的。
 
在这个时期,新西兰的军人基本是志愿军。从1909年起,新西兰建立了一支三万人的军队,所有适龄的青少年必须接受军事培训。
 

1914年8月,当英国向德国宣战的时候,新西兰马上投入了战时动员,组织了两支远征军。一支前往太平洋上德国的殖民地萨摩,顺利占领了该岛。另一支八千多人的远征军则远赴欧洲主战场,和澳大利亚军队一起组成了澳新军团(Australian and New Zealand Army Corps)。
这个军团中有四百多毛利战士,这是他们首次被大规模征召参战。在埃及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军事训练以后,澳新军团士气高昂,开赴欧洲。这些来自南半球的年轻军人不知道,在前方的欧洲大陆,等待他们的是史上罕见的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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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利波利战役是时任决策人的温斯顿·丘吉尔下的一盘大棋,意在打通英法海军的通道,进攻君士坦丁堡,以减轻土耳其军队对于盟友俄国的压力。
 
澳新军团所参与的军事任务从一开始就进行得极其糟糕。先头部队的登陆地点跟原计划有三公里的偏差,士兵们面对的是易守难攻的崖壁。在那一天参加战斗的3000名新西兰军人伤亡达到了五分之一。
 
在长达近8个月的战役中,澳新军团的新西兰军人又有两次大量伤亡。
 
在5月1日的战斗中,拙劣的计划使得新西兰士兵一天阵亡800人,战场的名字叫雏菊之地(那里在战后有很多红色的罂粟花,罂粟花也就成了澳新军团日的象征。)
 

在8月8日到10日,威廉·马龙(William Malone)少校及其麾下的惠灵顿团在与土耳其人的优势兵力的拉锯战中,几乎全团覆没。  战斗的幸存者说,一些集体和个人的英勇事迹没有被纪录,因为能够做记录的军官都阵亡了。
 
12月中旬,面对土耳其人增强的重武器装备和刺骨的冰雪,澳新军团秘密撤退。整场加利波利战役下来,8450名新西兰军人参战,2721亡,4752人伤,伤亡率达到了惊人的88%。
 

事实上,加利波利战役只是新西兰军队在一战欧洲战场的一个缩影。在西线战场,新西兰军队又经历了至少三次数以千计的伤亡。
作为一个人口不足一百万的国家来说,新西兰在一战中的牺牲是巨大的。如果按照人口计算,新西兰的伤亡率在参战国中是最高的,将近17,000人阵亡,41,000多人受伤。在阵亡者的名单中,几乎没有姓氏能够避免。一些小的社区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年轻人,一些家庭失去了所有的儿子。

奥克兰华人Lucy Li 做的罂粟花

英国诗人劳伦斯·宾杨(Laurence Binron)的名作《愿逝者安息》(For the Fallen)也常常在纪念仪式中被朗诵:

他们不会变老,当我们留在世上变老。
年龄不会使他们凋零,岁月不会践踏他们。
当太阳落下,以及在早晨
我们将记住他们。
我们将记住他们。
 
(除署名外,所有照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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