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诗社】老人们隔着钥匙孔 争论着天空的颜色

作者:子 同


这个坛子 低得
连风进来都得爬行
恐惧 在每个小便池边
扎了针眼
呵呵 好一个无死角的世界



阉割的剪刀
霹雳般去了我们的势
只剩下花香 厨香 女人香
还有 那些反复出土的故事
象年复一年的罂粟花

我们赖在这个园子
个个都想留下惊世之句
为了意识 或蝇头
争得面红耳赤
可横竖都是平水韵
而那些长满野棘的文字
被万岁的唾沫淹没

老人们隔着钥匙孔
争论着天空的颜色
把结论塞给自信的子孙
但视网膜上 抽象的苍蝇
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清算 从来不会遗忘吹哨的人
大流行的口罩 让撒谎者更加自如
幸存的我们 数着
焚尸炉上空升起的星星 自己
和扫进垃圾堆的遗物

历史从来没有垃圾堆
罪恶 被登基者不断回收
赋予时髦的诠释

难道
我们个个都是冥顽的孝子
揭开父辈大食堂的蒸笼
真的比放弃子孙的呼吸更难

非说逃避也是一种反抗
于是 我们共同选择了健忘
入夜 睁开一只眼
是满江红
闭上一只眼
是前朝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