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祚来】时评:个人崇拜与 “新文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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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颂习近平 但发动不了“新文革”
作者:吴祚来 (旅美学者、时评专栏作家)
据湖南电视台报道,今年两会期间,习近平到两会湖南代表团听取汇报,省委书记徐守盛,向总书记汇报了诸多问题,譬如精准扶贫,这些官样汇报没怎么引起关注,反而是徐守盛汇报的一首歌曲《不知该怎么称呼你》很快成为热点话题。
这首由知名艺人演唱的歌曲,较之当年张也歌唱的《走进新时代》“总想对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么豪迈”,这样的颂歌,更具文革色彩。
徐守盛当着习近平的面说:“春节前一首生动反映总书记情系十八洞村的精准扶贫歌曲《不知该怎么称呼你》迅速唱响三湘大地,苗族乡亲用最直白的语言、最深情的旋律,表达了他们很质朴的感情,唱出了他们走在脱贫致富路上的幸福笑脸,唱出了他们对党的优良作风又回来了的真诚赞许,唱出了他们发自内心感恩共产党的满满的正能量。”
如果说民间有人编写歌曲歌颂习近平是个人行为,或者是为了自己出名,吸引别人关注的话,由省委书记来向党国最高领导人汇报,地方正在流行歌颂总书记的歌曲,这不免就是政治行为了。
湖南省用歌曲的方式,来唱响总书记扶贫,当然是唱响“习核心”。
“个人崇拜”
遗憾的是,习近平没有当场亲自表态,一是制止歌曲对个人的歌颂或隐晦歌颂,因为这就是制造个人崇拜;二是应该强调,扶贫是中共对人民的应尽职责,中共当政六十多年了,还有大量极度贫困的人口需要扶贫,不是人民要对当政党感恩戴德。
如果习中央不及时制止歌颂领导人的歌曲或文化作品出现,那么,接下来各省市或有文化单位必然风起云涌地创造歌颂党国领导人的作品。而在会议上口头表达习近平是中共领导核心,在文化领域掀起歌颂习总书记的高潮,这样的表面文章,做起来并不难,如果不做,可能影响自己的政治前途。
习近平重视扶贫,提出精准扶贫是一件大好事,但毕竟刚刚才开始,各地政府推行如何?会不会造假?有无可能让有公信力的调研机构进行每年一度的数据调查与报告?这些都应该通过具体方式来取信于民,取信于社会。
现在一些地方产能过剩,工人大量下岗,政府无法筹措资金满足下岗城市工人基本工资发放,现在又提出政府支持乡村精准扶贫,地方政府将面临政治与经济双重困境。
与徐守盛当面歌颂习近平相对应的新闻事件是,黑龙江省委副书记、省长陆昊则“欺骗”习近平,陆昊汇报工作时宣称,地方政府不欠工人一分钱工资,他的话音未落,黑龙江几家大型国企工人上街示威游行,打出的标语就是陆昊说谎,共产党还钱。
政治实用主义
面对这样的形势,有人会问:文革还会再来吗?现在人们看到的文革现象,一是文革遗留一直没有肃清,文革的遗老遗少还有相当数量的存在,而宣传系或习近平的宣传团队,仍然习惯性沿用毛时代的宣传方式,对习近平进行领袖式包装,造成了文革复辟的假象。
毛泽东是政治极端主义,毛泽东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经世致用,他不仅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更是与人性进行斗争,要通过斗争来解决一切问题。
但习中央完全不同,习是政治实用主义,现在出现的一切现象、问题,都是政治实用的结果。所谓实用,就是一为建立习的个人威权或极权,让习成为党中央绝对核心,以立于不败之地;二为稳定,沿用毛泽东的方式,让百姓成为毛时代那样的顺民。
毛文革,要扫除传统文化,历史文化遭到毁灭性破坏,孔子墓也被挖开,但习近平则拜访了孔子故里,甚至取回有关孔子读物要回家阅读,为什么习需要孔子或传统文化?因为传统文化对中共已具有粉饰作用,还具有稳定民间社会的价值,甚至还有忠君报国之驯化功能。
各有异同
习近平并不致力于政治和解,因为政治和解需要透露历史真相,需要厘清历史责任,甚至惩罚或责难历史责任人,习近平一已之力,无法掀开巨大沉重的历史井盖,只能采用政治模糊
法,譬如模糊党国关系、政府与国家的关系,模糊文革前后三十年之巨大不同,政治模糊法是一种回避尖锐而深刻的社会矛盾。
当年毛泽东的文革核心团队,不仅有毛泽东这样的领袖级人物为核心,还有周恩来、林彪、江青、张春桥、姚文元、康生等等这些在党内斗争、国内战争中经历腥风血雨的干将,才基本达到毛泽东想要的效果(成功夺取了一切党国权利,打倒了需要打倒的一切对手),现在的习中央,有这样的核心干将团队吗?
如果真的大规模出现运动,人们会去斗地主或斗知识分子们吗?过去的五类分子,已激发不了人们普遍的深仇大恨,普众仇恨的,只会是权贵阶级,掠夺土地的,强拆民房的,贪污公款的,住豪宅大院的,甚至城管、村支书,都可能是新运动攻击的首选对象。因为这些人直接侵犯了公众权益,直接参与剥夺了百姓财富。
文革是什么?是最高统治者允许最底层民众,通过自己的方式,惩罚他们自认为的敌对势力或剥削压迫者,军警力量保持相对中立状态。一些文革组织互相斗争甚至发动枪战,他们却都手持毛泽东语录,也就是说,即便都是捍卫最高领袖,也会因理解不同,而互相厮杀。
现在官方发动的宣传战,看起来一些左派在维护毛泽东形象,怀念文革时代,但这些政治因素完全是假象,一旦真的出现运动,人们更多的将为经济利益而抗争,受冲击最大的必然是权贵与既得利益集团。纯政治性极端狂热者,只为毛思想或保守的意识形态而斗争的,只会是少数。
同意这片文章的中心思想,即反对个人崇拜和新文革。
但是把个人崇拜和文革联系起来,并认为个人崇拜和文革有逻辑关系,就未免有些牵强了。举一小例:北朝鲜的大统领、我党的同志金正恩已经建立起了个人崇拜了吧?朝鲜的百姓们见到伊那是相当地激动,许多人都热泪盈眶,哭的不要不要的就是明证。可在我的印象里,北朝鲜并没有搞什么文革之类的政治运动,但个人崇拜确已建立。所以个人崇拜与文革什么的不一定有必然联系。
关于文革会不会再来、和如何评价文革的事情,我的看法是,历史重演或再现,是要有边界条件的,条件不具备,则事情不会发生。而现今中国已不具备发生文革的条件,那个所谓的十日文革无疾而终,就是条件不具备而事情不能发生的另一个明证。
文革评价的问题,我觉得现在还为时尚早。没有经过时间积淀的结论,恐难经得起历史的检验。称得起大革命的历史事件,除了其有些破坏作用外,也必须承认其对历史的发展也有积极的推动作用。比如二百多年前发生的法国大革命,我们现在评价法国大革命更多的是着眼于它的历史意义和进步意义。
我想对于中国曾发生的文革的评价和结论也应该由后人来作才会比较公正和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