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有俩奖项老和咱别扭着:足球杯和诺贝尔
|大卫王先生这篇文章写于2010年10月10日。10月8日,被囚禁的刘晓波先生获得诺贝尔和平奖。原文标题《诺贝尔是个棒锤》。
大卫王先生是新西兰华文作家协会理事,还是前任会长。
诺贝尔是个棒锤
作者: 大卫王
这世界有两个奖项和咱老别扭着,一个是世界杯,一个是诺贝尔。
世界杯咱没戏,老抢不到手,老被别人一把夺走,咱没辙就心里别扭,老别扭了。
世界杯争不到手,不怨世界杯规则不向着咱们,实在怪咱自家球员太窝囊,水平太臭,太不是东西。
足球基础差,现阶段咱即使把吃奶的力气使出来,世界杯也实在是捧不起来。
咱们的足协从官员到球员双规一大溜,场下个个是老虎——吃钱的老虎机,场上个个是松包软蛋,大家争先恐后做阿斗,怎么扶,怎么不起来。
那杯咱就先眼馋着,先搁那儿,让他们争抢。反正馍馍不吃在蒸笼里放着,放着也是放着,总不能捂馊了它,那就先搁别人家。这本身就是踢球玩儿的事,谁得,也不能老把世界杯放在他们家里老供着,过几年他就得还回来,大家再接着抢。只要那杯还在那儿,那就还有希望,咱们夺杯的梦就还没破灭,即使等一百年,咱还是有机会。
可诺贝尔奖远不是这回事儿。首先,它不是玩儿的东西,更不用还回来。拿自己兜里就算自己的,拿多少是多少,没有就是零蛋。它不但是个世界有名的大奖项,它还是一个人一个民族乃至一个国家为世界做贡献的指标性奖项,这奖就影响大了去了!
这奖好几个,既有人文方面的,也有科学方面的,一奖有时候一堆人。这些得奖的世界才俊,一个个因得奖而名声鹊起,从而扬名世界,民族也跟着世界上拔份儿,脖儿扬得老高,美滋滋的。
只是这诺贝尔奖却老和咱别扭着,咱老得不着,得不着就老是零蛋。
咱们想要,想得,想拿诺贝尔想得肠子转筋,可这奖项过去老不给咱们,老不是白皮肤就是红皮肤得,即使是黄皮肤也好像不是咱们正宗的黄皮肤。连东邻的小日本,也抢到手了十好几个,得了就显摆,就到处宣扬,这世界还任他摆谱,咱只好眼睁睁看着他显摆,台底下眼馋地咬着手指头,暗地里肚皮鼓鼓的。
咱不是不服气,咱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凭啥这奖那奖,奖这个奖那个偏没咱的份儿?凭啥老是他们得奖,老是他们显摆,就单不给咱们机会?这世界咱们也有份!咱姐们爷们杵在地当间占了世界好一大片,群众基础老厚,数人头手拉手咱们可以绕地球转八圈儿,凭啥这奖项老没咱的份儿,咱老吃鸭蛋?!
不公平就是不公平!
不服气就是不服气!
咱们哪里比他们洋鬼子差?咱们聪明咱们勤奋咱们吃苦咱们耐劳,单打独斗咱怯谁?咱们可以九天揽月,可以五洋捉鳖,咱们可以制造仿造出世界上的所有东西,更可以大家齐动手把假的做得跟真的一样!就凭把假的做真这一点,物理奖怎么着也应该归咱们吧?
那化学奖更不用说,不是夸口,这世界谁有咱们全民化学知识丰富?三鹿聚胺奶粉还没普及时,连卖菜的,卖肉的,卖鱼的,卖酒的,卖醋的,卖酱油的,卖食品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明白什么样的化学药水可以促使自己出售的东西颜色更耐久,卖相更好。至于文学奖就不用说了,那手机黄段子创作质量高的冒顶,哪个国家能有这么大的群众性创作队伍和群众性阅读能力?不是吹的,哪天下砖头大冰雹,砸倒躺地当间的全是咱们的作家。
可咱们空有这么雄厚的群众基础!
不是说足球基础雄厚才可以出世界级球星,世界杯可以出线吗?那咱们这么雄厚的诺贝尔基础怎么诺贝尔一躲咱们老远,直到今天才姗姗来迟?
好容易来了,就应该象天上掉下个大肉馅饼儿,落谁头上咱也一蹦老高,高兴坏了。
可咱没人高兴,倒是人人一脸青绿。
你说奖啥不好,偏奖个和平奖?奖谁不行,偏奖个在押犯人?
无论怎么说咱也热爱和平,也曾为和平努力过,参加了非洲维和,踹过索马里海盗的盘子,更按过伊朗的瓢,压过北朝鲜的葫芦,奖给集体,奖给大家伙谁也没意见,任谁也高兴。偏诺贝尔评委们个个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屎壳郎戴墨镜瞎了眼呐,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把这馅饼拍在了老是乌鸦嘴,老为民主声张正蹲大狱的刘晓波的光头上。
这不是成心给咱们添堵?
唉!早知道咱也不盼它了,来了还不如不来,奖得咱既窝心又闹心的!
看着葡萄嘴酸,由不得骂他,这诺贝尔就是个棒锤!
啊,呸!
(* 棒锤——一种妇女捶布工具,陕西口语里的不屑词汇。)
2010年10月10日